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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走在河西走廊,感受到的还有大漠绿洲带来的欣喜与烟火气,以及多民族文化的灿烂绚丽。
央视体育频道连续几天实况转播2023年环青海湖国际公路自行车赛,当转播到第五赛段门源至祁连的赛程时,奇妙动人的一幕出现了:公路上,各国自行车手你追我赶,竞相争先。旁边茫茫的草原上,则出现了一支由藏族牧民组成的马队,他们手擎国旗,纵马奔驰,热情洋溢,用这种草原特有的方式欢迎远方的客人。而对面的祁连山连绵起伏,苍翠欲滴,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。我立即打开地图册,找到青海门源县和祁连县的位置,它们处于祁连山南麓。而越过巍峨的祁连山,进入河西走廊,与门源、祁连两县相对的正是处于祁连山北麓的甘肃山丹县。可千万别小瞧了山丹,它拥有世界最大、中国历史最悠久的山丹军马场,当地人喜欢说这样一句话:我们的第一任场长是霍去病。上世纪90年代,我曾在河西走廊的旅途上度过难忘的一周,因而非常能够体悟这句话所透露出的豪气和底气。
到过兰州的人都知道,黄河从这座西北名城穿城而过。过了黄河往西,呈现出一条东南—西北走向的狭长地带,形如走廊,夹在祁连山与巴丹吉林沙漠、腾格里沙漠中间,东西长约一千公里,南北最宽处约两百公里,最窄处仅几公里。因在黄河以西,故称河西走廊。祁连山融化的雪水奔流而下,滋养出走廊上的一片片绿洲,如武威、张掖、酒泉、敦煌等。雪水形成的无数条河流流淌在河西大地上,其中最大的一条叫黑河,古人称弱水。岁月沧桑而又浪漫,后来它竟演变成了爱情的象征。贾宝玉对林黛玉的爱之誓就是:“任凭弱水三千,我只取一瓢饮。”公元前121年,19岁的骠骑将军霍去病奉汉武帝之命,率领一万精锐骑兵,两次向盘踞河西走廊的匈奴发动攻击。第一次,霍去病挥师出陇西(今甘肃临洮),越过河西走廊门户乌鞘岭,六天转战千余里,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毁匈奴五部落;接着与匈奴主力鏖战于皋兰山下,杀敌九千,连休屠部祭天的金人也被汉军缴获。第二次,霍去病率军翻越贺兰山,绕道沿弱水北上,深入大漠一千公里,越过居延海(弱水终点),用远程精确打击战术向匈奴主力发起猛攻,歼敌三万,俘虏匈奴五王。浑邪王、休屠王仓皇而逃。天纵英才,横空出世。霍去病这位中国历史上最伟大最神奇的统帅之一,经此一战,彻底将匈奴势力逐出河西。汉王朝设置武威、张掖、酒泉、敦煌四郡,河西走廊从此正式纳入中华版图。
行走在河西走廊,感受到的不仅是历史的雄浑与豪迈,还有大漠绿洲带来的欣喜与烟火气,以及多民族文化的灿烂绚丽。记得当年从嘉峪关开往张掖的大客车上,上来了一群戴小白帽的东乡族打工者。我与坐在身旁的一位东乡族青年攀谈起来。他告诉我,他们来自甘南地区,趁农闲时来嘉峪关修路挣点钱,现在工程结束回家了,感觉真好。天色渐暗,窗外的祁连雪峰失去了白昼的银亮,粗犷连绵的山峦只剩下一道模糊的轮廓线。忽然,我旁边的东乡族青年亮开歌喉,刹那间,歌声给静寂黑暗的车厢平添了生气和暖意。
我屏息静听,发现他唱的曲调并不复杂,基本上在不断地重复一支旋律,加一些夹花,音乐有所变化和丰富,就像西方音乐中的回旋曲。他唱得自在而又动情,那悠缓嘹亮的歌声中荡漾出淡淡的忧伤、质朴的情韵,让我不由自主地沉醉。不知什么时候,满车厢充满了歌声,淹没了汽车马达的轰鸣,此起彼伏,滔滔不息,汇成音乐的波浪,回荡在河西走廊上。我其实并不清楚那群东乡族打工者唱的是什么内容。后来兰州的朋友告诉我,那是他们的民歌——西北“花儿”的一种。这又让我想起以前经常在电台里听到的一支改编自西北“花儿”经典民歌的轻音乐曲《花儿与少年》,悠扬明快,楚楚动人。
河西走廊与祁连山不仅拥有中华民族辉煌厚重的历史记忆,而且孕育并盛开奇丽多姿的艺术之花。(刘蔚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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